【扬陆】手术刀与清茶『chapter 19』
费时，费力。
陆晨曦这台手术就没一刻停下来，基本功联考重新回炉一遍。手腕酸痛，但是，由内心深处迸发的欢喜那么强烈。回想起来，虽然有那么多委屈和痛苦。可是过去这些年还是像做梦一样美好。
她要回到自己的战场上，因为跌到了谷底才明白回到顶端有多么困难。
扬帆却知道，这不仅是老家伙们信任她，更给外界一个态度，就是仁合是跟陆晨曦一条心的。
那声扬老师，像是幻听，更像是灰姑娘的晚宴，下了手术台，一切恢复原样。
“小陆今天表现尤其突出啊。”骨科江主任和扬帆夸着。
“神经外科非常想收你。”
扬帆内心给陈述贴上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标签，却没想到陆晨曦凑上去问起手术中的问题。
“陈老师，刚才在呃…”她一时想不起神外的名词直接蹦出学术术语，“Subdural heamtoma，您为什么选择骨瓣开颅血肿消除而不是颅骨钻孔引流？而且……”
她连着问出一连串问题，隔科如隔山，倒真是没想到她还挺有感悟。
扬帆本来以为陈述只是说说罢了，现在看来，还真是想挖墙脚。
“小丫头倒是灵得很嘛——”陈述兴致勃勃地给她讲，俩人一问一答倒真像一堆师徒。
末了还夸她一句，“没想到一台手术你看到的还挺多，问的很有水平啊。”
陆晨曦点头，默念着要把它记在本上和护士们一同转进更衣室。
“看见没有？”陈述有点嘚瑟，扬帆轻哼一声也去换衣服了。
“你们看这人——”
“哎陆晨曦呢？”男医生换好衣服之后发现找不到人了。
“这儿呢！陈主任周主任江主任扬主任——”陆晨曦笑的像小狐狸，“会诊费和一二三四……”她点着科室，“四台手术费。”
“你这丫头，竟成了财迷。”陈述忍俊不禁。
“我付出了劳动啊！”陆晨曦理直气壮，“记得给我涨工资啊~”
扬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陆晨曦被地上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伸手拉着她胳膊把她拉过来。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不过这次陆晨曦简直是整个人脸朝内趴在他怀里…挺大个姑娘趴在怀里，扬帆手也不敢往下放。
世界一瞬间，安静了。
“咳——”大师兄眼睛向天花板瞟咳了一声。
陆晨曦赶忙放开他站直，抬手抓了下自己的头发，扬帆看着她紧张时候做出来的一系列小动作。
小姑娘别扭得可爱。
“这什么鬼……枪？！”
“医生，我们队长怎么样了？”一排瞬间站起来抱着枪的特警们吓她一跳。
陆晨曦小炮仗地脾气立刻被点起来，“警察叔叔，你们这样很吓人好么？”
“干什么！都给我站后边去！”一个看起来是头儿的男人站出列，“不好意思啊医生，我们这都是粗人，我们队长怎么样了？”
“刚转入ICU，手术挺成功。这不，这都是我们专家。”她指指后面一大堆人，“你们先回去吧，他一时半会醒不来。”
“把衣服也换了吧比较好。”虽然制服很帅但是抱着枪衣服上还沾着血，容易吓到人。
那人连连称是，扬帆和其他几个主任成功又看到仁合院霸训病人的场景。
“陆晨曦，走吧吃饭去。”
“吃饭……我的天！傻儿子！”陆晨曦突然想起来扬子轩，一看表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
“什么？”
“您儿子！”
“？？？”
陆晨曦抓了抓头发，在急诊门口果然看见一个蹲着跟大型犬一样的扬子轩。
“扬子轩…那个我刚才在手术…”陆晨曦正想办法解释，扬子轩站起来，“没事我理解。陈哥和庄哥在等你。”
“我天扬子轩你比你爸可爱多……”
“爸！”
“…了。”
“呵——”
陆晨曦闭了闭眼睛转身对背后灵先生撑起一个笑，“啊扬主任要不要一起？”
“陆大夫你们年轻人自己聚吧。”扬帆和几个主任并排，其他人脸上有些揶揄的笑，陆晨曦严重怀疑那声笑是从周明那儿来的。好一个亲师兄。
“呵…呵呵。”陆晨曦干笑几声拉着扬子轩迅速跑路，“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也是刚好看到的。”
“很好，扬子轩你待会就看着我吃吧。”陆晨曦捂着脸，“你爸是不是属背后灵的？很尴尬。”
“陆晨曦！你终于出来了。”陈绍聪靠在车门上朝她招手，“饿死了！”
“今天做的很漂亮。”庄恕由衷夸赞她，“没想到你这么全能。”
“陆晨曦，我采访你一下，让院长给你当助手什么感觉么？”
“我没有啊？”陆晨曦倒水的动作一滞。
“小样儿还跟我装？”陈绍聪咬着筷子，“今天去观摩的医生都跟我说了。”
“嗯？”
“你不是让扬院长给你当助手么？什么感觉？”陈绍聪笑的贱兮兮的。
“没感觉啊。”陆晨曦反应过来对天翻白眼，“我也没让他当助手啊，胸外就我们俩人儿不然让护士搭手么？”
“胆大包天，敢命令院长了~”
“我是真没想到陆晨曦敢跟神外的手术。”庄恕抱胸，“胆儿是真大。”
“我今天快被大师兄吓死了，让我开瓢简直了——”她把血豆腐下在锅里，“那血块儿都跟这血豆腐一样，生怕我给杵碎了。”
清汤上浮着血豆腐，画面感十足。扬子轩白着脸，“晨曦姐你别说了行么——”
“啊对不起我忘了。”她突然想起来这里有个学医的半吊子，“我错了，你吃辣锅缓缓。”
庄恕被她俩逗笑了，“没事，听多了就好了。”
“对。”陆晨曦点头，“我原来去解剖室都想吐，现在我敢在解剖室里吃鸡腿。”
陈绍聪一脸拜服，给扬子轩夹了一筷子绿叶菜，“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瞅给我们孩子吓得。”
“…摸摸头吓不着。”陆晨曦用湿巾擦了擦手揉了揉他头发。
“庄恕我想跟你的那台移植手术。”陆晨曦支着筷子对他眨眨眼睛，庄恕对着卖萌的陆晨曦也没什么其他办法，“可以。”
“真好。”她笑着，“我开吃啦！扬子轩你爱吃什么？”
“不用管我，我不挑食。”陆晨曦用公筷夹了一筷子肉给他，“这一口下去你今天一天就白练了。”
“没事，晨曦姐你肌肉好看。”扬子轩笑起来真的有点傻兮兮的，陆晨曦莫名其妙就跟着他笑起来，对面俩个男的看着他俩像智障。
“陆晨曦你没事吧？”
“我今天还挺兴奋的。”陆晨曦点头，“今天的手术精彩极了。”
“陆姐！”扬子轩生怕她再描述，陆晨曦摆摆手，“你爸，嗯，出乎意料。”
陈绍聪若有所思地抬头，让陆晨曦开口说一句扬帆好话，比登天都难。如今这样不好不坏的评价，也是难为她了。
“老扬，小丫头是真灵，老跟急诊待着不合适吧。”普外徐主任是个直性子，还未坐下就憋不住了。
“人啊，受点挫折和委屈，性子才能软一点。”扬帆倒也不为自己辩解，都是老伙计，谁什么样啊，心里都清楚。
陆晨曦是好，人美心善。可是他一年给陆晨曦兜多少事儿？针不落在自己身上都说着轻松。这样的性子，他要是不在仁合了，谁给她兜着？
“真是灵气逼人……”陈述戳着排骨语带惋惜，江寒不客气的讽刺，“也得看人家认不认你这个师父？再说老傅不得跟你拼命啊？”
在座的谁都知道傅博文对他小徒弟的护犊子程度，陈述要真挖墙脚，傅博文还真能跟他拼命来。
“你先管好你自个儿徒弟吧。”扬帆语气平平，陈述却从里面听出来幸灾乐祸的意味。外科两个大科室，面临同样的困境，说不出谁更惨。
“老二他跟陆晨曦就一个样儿，不惹事他难受。”陈述颇为头疼，“前两天还说要辞职当医闹去。”
“哟那挺巧，陆晨曦不也刚被傅院长从深山老林拽出来。”扬帆吐槽，“闹吧再闹仁合两大外科风云人物一块辞职。”
他掏手机想问扬子轩回家没有，就看见他亲儿子发了条动态。
『扬子轩: 晨曦姐请吃火锅！』附图是他俩的自拍。
他们关系倒好。
“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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