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陆】手术刀与清茶 『chapter 2 』
『chapter 2』
今天很奇怪啊。
陆晨曦从进医院大门起就觉得有人在背后看她，“杨羽！”
“哟我这正找你呢。”杨羽抱着病历本，“昨晚上你去哪儿了？”
“哪儿也没去啊……”陆晨曦拿起白大褂穿上，“怎么了？”
“还撒谎。”杨羽俏眉一皱，八卦兮兮地拉着她，“昨天去扬帆办公室干什么了？”
“……？！”
她待的是医院啊还是重案组啊，怎么她去哪儿他们都知道。
“你自己看。”杨羽把病历递给护士台掏出手机，“你俩现在是咱们医院微信群热门top1。”
这张眼神害羞带怯的是什么鬼？！那明明是她在瞪他啊！？
扬帆环着她侧头问她情况，好好的救人拍的这么亲密作甚？
办公室门口陆晨曦明明记得她没看到其他人这照片是哪儿来的啊……
“现在全院都知道扬主任冲冠一怒为红颜了。”杨羽啧了两声，“你在办公室呆那么久……干什么了~？”
“屁也没干。”陆晨曦翻了个白眼，“我走了啊拜拜。”
昨天晚上，她在扬帆办公室吃了顿饭喝了他的茶。嗯，没吵架。
她头一回静下来真的把扬帆的话听进去。
其实很久之前，她也不是那样讨厌扬帆的。
大概是读研做实习生的时候吧，那个时候胸外一把刀是扬帆。
他做手术的样子可真好看，拿每一台手术都当做艺术品一样精细完美。
她的难堪，疑惑，不好意思跟带教老师开口的事情，总是能被这个人轻而易举的解决。
等到她结束实习去进修再回到仁和当住院医的时候，那个被赞温润如玉的一把刀已经不见了。
他的温和也仅仅只是温和罢了，对人不好不坏不亲不疏。然后她渐渐发现，他的话往往要想个几遍才能确定意思，他的事可能要绕几个圈子才能清楚利害关系。
他从内到外都披了一件大褂，遮着别人掀不开的一身演技。
陆晨曦没有那个段数，只能琢磨。他的一句话，她要揣摩好久才能了解其中深意。
太累了。
直到敬而远之，她选择了当初的带教老师傅博文当她的导师。
“G21公路发生连环车祸。”
“陆大夫，救护车马上到。”
“好！”她踩着小碎步一路跑过去，“陈绍聪钟主任！”
“快快快！”
“打开静脉通道，吸氧，上心监。”
“叫神内会诊，你直接去神内急诊把医生拖过来。”
“路晨曦你进入角色挺快的。”陈绍聪一边做抢救常规一边吐槽，“急诊科女超人。”
“别！”她拿着听诊器，“胸外能不能下来个人？半壁江山都得往胸外送。”
“陆老师。”
“啊？”陆晨曦拍拍患者，“你没大事，可能有点骨裂，去骨科。”她回过头， “楚珺？”
“扬主任让我叫您去胸外帮忙。”
“他不是休息么今天。”陆晨曦先是诧异然后拒绝，“急诊忙着呢，不还有庄恕庄医生呢吗？”
“丫头去吧，胸外的确忙不过来。急诊分诊马上就结束了。”钟西北给楚珺解围，“快点。”
“我还有两台手术呢。”陆晨曦一边往胸外跑一边梳头发，“陈绍聪我要吃红烧肉！”
陈绍聪在背后嬉皮笑脸，“你先找扬主任吧。”
“啊呼—庄大夫，您在啊，我找扬帆扬大夫。”陆晨曦做了两个深呼吸把气喘匀。
“扬主任还在手术，这边的患者咱们俩分一下。”庄恕和颜悦色地解释。
“行。”陆晨曦点头，“手术室留给我我去做准备。”
“4月17日，十三点二十四，手术开始。”
普外科胸外科肝胆外科联合大手术，主任副主任站了一列，不知道伤员多大的来头，想必这手术应该是扬帆上吧。
扬帆呀……
摔成那样还上手术，也不去休息。
“小陆，换你了。”
她回过神来，全身心投入到手术里。
复杂的手术，做好最后的缝合护士已经不知道给她擦了多少回汗，“周主任，该您了。”
“手很稳啊。”周明赞叹一声，“不愧是傅院长高徒。”
这边她还没来得及寒暄什么，分诊台就叫起来她的名字。
“陆晨曦陆医生，庄恕庄医生要您去三号手术室。”
她看了眼表。难怪，说好平分病人接过从下午到现在估计庄恕做了不知道几台她这一台都没结束。
她已经连轴转了二十多个小时，这个情况下医生根本下不了台。
“好，我马上去。”
猛的跑起来，低血糖让她有点微晃。
刚从手术室出来的扬帆差点被她撞到，虚扶她一把，“陆大夫……”
“扬主任，回见！”她拜拜手，“谢谢。”
“你冒冒失失的……”扬帆刚说了半句就被跑着的陆晨曦怼回去，“还不是您压榨我这个被流放的残余劳动力。”
扬帆看着她跑远了身影，揉了揉肿的有些发烫的后背，“接着下一台手术吧。”
“好。”
“林护士，还有手术么。”陆晨曦靠着手术台有气无力的问。
“暂时没有了，陆医生你快去休息吧。”
陆晨曦扶着墙一点点走出去，连着做了几台大手术加上一天水米未进，她有点虚脱。她靠着墙缓缓坐下，看着周围的各个科室的医生护士们，“哟人不少。”
“想眯一会儿，没想到着了。”
“陆医生一天都没出手术室吧。”神经外科的医生拍拍衣服，“我得去吃饭了。”
陆晨曦摆摆手，她当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早知道昨天晚上在扬帆那儿多吃点了。胡思乱想着她已经歪着头靠着墙睡着了。
扬帆下了最后一台手术，顺着窗户往外看这天都快亮了。拎起白大褂，一边摘口罩一边向外面走，结果看见手术通道上陆晨曦连口罩都没摘歪在墙角，“陆大夫……？”
看起来是睡得沉了，都是医生累起来什么感觉倒也都清楚，他也不想打扰她。
四月的早晨还是冷了些，他刚要出门又想起什么转身退回去，把白大褂披在陆晨曦身上。
“坐在风口睡觉，有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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