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陆】手术刀与清茶 『chapter 14』
高能预警。
有点长，但是不切两章了。
本章节所有论点皆是个人看法！可能会有所偏颇，可能会带有主观色彩，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
接受反对意见，大家可以和谐讨论。
放飞自我的陆医生和心机你帆爸爸上线。
求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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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可是这个陆晨曦一意孤行也是事实吧？”
“为什么不给患者一点时间啊？”梁校长用笔敲敲桌子，“为什么不让她再考虑考虑？”
“两公斤不到的孩子有食管瘘，再拖，原本五成的治愈率就降低到一成。”钟西北沉声回应。
“诶钟主任这我就不同意了……”书记拍了拍桌子，扬帆有些不可置信侧过脸看他，“四十八小时之内都是可以接受的嘛……”
“当然…”
扬帆缓缓抬头侧着脸看着梁校长，伸手摘掉眼镜。
权力。
可以让完全不懂临床医学的人对着他们指手画脚，轻易切断一个优秀外科医生的路。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推出去一个替罪羊。
像是一枚弃子一样丢弃。
坐在对面的陈教授同样面色不好，以及从开始就不打算说什么好听的钟西北。
“因为她专业最强。”陈教授冷着脸打断他们的长篇大论。
“出事儿都说她是受害者，如果这孩子过世了。舆论会不会议论我们为什么不去救这个孩子呢？”
扬帆闭了闭眼，忽然在心里有个了想法。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扬帆心突突了一下，他捏住眉心觉得有点胃疼，果然是陆晨曦。
全不见前日的脆弱，平时散落的头发梳成高马尾，眼尾微微上翘还换了黑色的裙子，盛气凌人，耀目无比。
可是他突然有些了不好的预感。
“扬主任，白书记，梁校长。”陆晨曦目光扫过他们，“钟主任，陈主任，房主任，陈教授，……”
“我今天来不是想给自己说什么。”
扬帆心里的不安之感越发强烈，“陆晨曦！”
不是让你安安分分在家待着么！
“扬帆……主任，又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陆晨曦虽是笑着，可是眼里却没什么神采，“让您给我收拾这么久烂摊子，难为你了。”
她自顾自地笑了。
“我，从第一天穿上白大褂开始，我就告诉自己，我将竭尽全力去挽救每一个患者。”
“就在不久前，我的科主任告诉我，当医生的首要任务，是保护自己。”陆晨曦释然的笑了，却让在座每一个医生觉得心酸。
“领导，您说，医生做成这样，我能有什么办法？”
梁校长带着上位者的气势抬头看着她，似乎在质疑似乎在审视，陆晨曦看不懂也不想猜，“陆大夫的意思是？”
“为保护自己，防患于未然，所有来到医院的患者我们严防死守。对每个要做手术的患者把全部流程讲清楚再让他决定做不做手术，就差没签协议来保护医院权益。”
“如果医生不肯放弃希波克拉底的誓言。为了让我的病人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去过上更高质量的生活。那么出了任何事情，责任肯定是医生的。”
“我所有的悲悯之心，就这样被毁掉。”
陆晨曦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把这样一番话讲完，平静的语气像是细细的扎心的针，扬帆心被戳的生疼，这个结果，是他曾经想要的。他是想过把她赶出仁合的，曾经。
可是他后悔了。
柳灵，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没想到这件事情对陆晨曦影响这么大。
“当我一次次被叫到医务科接受处分，当我竭尽全力挽救病患却被舆论推到风口浪尖的时候。”
陆晨曦吹下眼眸，不舍的摸了摸挎在手里的白大褂，把它缓缓的放在桌上，“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从口袋里把自己的两枚胸牌摆在白大褂上，目光扫过“胸外科”“急诊科。”又把自己的医师资格证，执业医师证都放在桌上。
就算是为这十年划上一个句号。
陆晨曦，你的梦想是当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这十年里的每一天我都尽力做到了，你的职业是医生，我也努力学着施仁心用仁术。
我对得起你。
“我的医生生涯，可能即将终止在我认为对的事情上，我觉得……”她又笑了，气声有些颤抖在静谧的会议室让人听的格外清楚。
产科的房主任已经连连摇头，钟西北沉默着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眼神里告诉她不要冲动，她最后的视线落在扬帆身上，扬帆难能在眼神里出现懊恼，陆晨曦对着他们摇头，“我觉得，值了。”
就在这时傅博文带着修敏齐推门而入，“陆晨曦！”
她一惊，猛的转身，“傅老师，修老师。”
“小陆啊，这种事不能这么果断。”修敏齐缓缓开口，鹰隼一样的眼神扫过所有人，“我不信现在的医院，留不下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
扬帆这才发现他手心里全是汗，权利是个好东西，他扬帆挖空心思想保的人，修敏齐一句话就搞定了。他暗暗地吐出一口气放下了心，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谢谢您，修老师。谢谢在座的每一位为我说话的前辈。”
陆晨曦深深地鞠了一躬，“感恩相遇。”
她转身离开。背影似乎停止了一些像是放下了什么担子。
在即将出了会议室门的时候猛的回身抱住匆匆忙忙气息不稳的傅博文，“对不起，傅老师，没能成为让您骄傲的学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曾经争执，曾经埋怨，曾经怨恨。
可是这个时候，只有他让她最心安。
她语速越来越快，声音也从平稳到颤抖。每一声对不起，都像一记耳光无声地打在这群上位者脸上。
傅博文伸出右手摸摸她的头，像是抚摸亲爱的孩子，“晨曦，你一直都是老师最骄傲的孩子。”
扬帆眼睁睁看着她用力抱了抱傅博文之后转身离开。
在座的每一个，都能让她留下来。只有他 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目的达到了，赶走陆晨曦，挤走傅博文。可是…
陆晨曦推开门的一瞬间是呆傻状，满满一个楼道的医生护士。“你们……”
“陆老师。”是学生们，楚珺，方志伟……
“陆医生。”是各科室的医生护士。
“陆姐/陆哥。”是急诊的护士们。
“陆晨曦。”是陈绍聪。
“嘛呢？！”陆晨曦装出一副凶凶的样子，“还不干活去？都不上班了？”
“陆老师，你别走…”楚珺从后面跑出来抱住她，“我好好学，你别走……”
陆晨曦强撑着的心理防线全线崩溃，她掐了一把虎口处，“哭什么，陆老师规矩是什么？！背！”
十几个实习生瞬间站直，“没有任何事情凌驾于生命之上，永远尊重生命的权利，永不残忍永不卑鄙，永远铭记希波克拉底的誓言。”
“最重要的是，把陆老师的话铭记在心里，落实在行动上。”
“你们还当我是老师么？”
“陆老师…”
“治病救人上手术，干活去！”陆晨曦强咽泪水，“去不去！”
“去！”方志伟带着胸外的人迅速撤，“胸外科，跟我走！”
陆晨曦看着杨羽手底下跟她混的不错的小护士们，“急诊那么忙，干嘛啊想渎职？干活去！”
“陆哥——”
陆晨曦站在门口，深深地向所有人鞠了一躬，“为我笑吧，我喜欢看你们笑。”
会议室里的人默默地听着外面的声响。扬帆在心里盘算着，他目光暗不作声地移到傅博文身上。
“抱歉我来晚了，是不是能请扬主任，为修老介绍一下情况？”
扬帆点头，“嗯……”
扬帆在心里盘算每一步的走棋，他做出一副为难的
样子，把庄恕推上棋盘。
“这件事，庄教授不该负主要责任吧。”
人算不如天算，傅博文的反应超出他的预算。扬帆在刹那理解了傅博文的意思。低着头打量着他，抿了抿嘴巴不再说话。
“我们治好了数以万计个病人，媒体不来追踪报道，治好是分内事，他们只追求那治不好的有差错的极少数。给人的印象我们医生就多么无良。”傅博文缓缓开口，语气的停顿都极富有技巧。
房主任站起来，“我们治了她的孩子，媒体追究我。如果我们不治，媒体又该说医院草菅人命。”
钟西北猛的把笔记本合上，“领导，院长，我是急诊科，医闹患者闹事我最有发言权。”
“每一次，无论对错。我们的医生轻则要求被道歉，重则会被停职辞退。因为舆论，因为在舆论里患者是弱势群体，而医院是强势。”
“神经外科今年被告上法庭的次数一只手都数过不来。急诊连着几起医闹打砸。如果每次都以我们的退让告终，所有人都可以随意质疑我们的诊断。无论如何都不能保护我们的医生。”
“领导，这样的退让是一记耳光，打在所有奋力救治病患的医护人员脸上。不是没有好医生，好护士，可是次次让我们道歉让我们承受一些本不该承受的处罚，谁还敢再伸出仁爱之手啊？”
“这一次，我负责解释。”傅博文奋力为陆晨曦辩护，可是书记却果断拒绝。
扬帆的眸色彻底冷了下来。
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他拿着资料冷眼看着修敏齐也开始为陆晨曦开脱。
提到了很多课题，他都未曾参与。最好的胸外大夫，他就是不是了吗？
人生自古多憋屈，不敢狠就只能忍。
如果曾经有一个人，像傅博文对陆晨曦一样的爱护。在他屡屡被拒之门外只能依靠书本录像和暗中自己一次次在脑子里推演的手术过程的时候，替他说一句话。他扬帆，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无端的恶意，何其残忍又何其可怖。
“我觉得，陆晨曦错在没有考虑到柳灵的心里状态，但是不该这样草率的处罚她。”傅博文再次总结。
扬帆一言不发坐在椅子里玩手指，得，谁徒弟谁护。这事他不掺和了。
“扬主任，你觉得呢？”
傅博文修敏齐要保，梁校长白书记要找人背锅，好赖话都让说完了叫他做什么？陈述总结么？甩锅背锅哪家好 ，仁合胸外找扬帆？
“陆晨曦，并没有违反规定。”扬帆转着手里的笔，“停职一个月，留院观察一年，扣半年奖金，您看可以么？”
怕就怕，这事没这么容易。
陈绍聪把白大褂往急诊台一扔，说什么也要下班带着陆晨曦走人。
陆晨曦伸了个懒腰，“现在门口都是急诊，跟我在天台坐会儿吧。”
“我的祖宗，你别闹了好不好。要不你哭出来，哭出来也行。”
陈绍聪拉着她不撒手，生怕她想不开。陆晨曦扑哧一声笑了，“我能干嘛啊，待了十几年的地方，我最后再看看。”
“没那么大事，你听我说。”陈绍聪拉着她坐在休息室，“不会剥夺你行医资格的，陆晨曦，有傅院长修院长在，不会有事。”
“我没担心。”陆晨曦背过去站在窗户前面。
是她自己不想干了，跟别人没关系。
她是否真能逾越背后的千沟万壑，不得而知。
之所以可怕，是因为这种事情折磨的不仅是她，还有关心她的人。
这条路太长了，太长太长，她已经看不到前路何在。
再求大家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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