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陆】手术刀与清茶 『chapter 10』
『chapter 10』
“陆医生，陆医生……”
“嘘——”陈绍聪竖起食指，跟小护士对口型，“睡着啦。”
“怎么了？”他关上门，“她又惹事了？”
“什么啊，钟主任让我把陆医生支出去，说是薛峦又来了。”
“这老头，自由恋爱懂不懂。”陈绍聪拍拍自己额头，“刚几点啊这，大早上的，就说陆医生不在，把他哄走。”
不是他说，薛峦这事做的是太次了。
享受了陆晨曦的温柔体贴和霸道无理之后，一走了之。把陆晨曦一个人扔在一个无比尴尬的境地，也亏陆晨曦心大，搁别的小姑娘谈婚论嫁的男朋友一言不合就凭空消失人间蒸发，啧不敢想。
“买定离手，薛峦还是庄恕。”陈绍聪趴在护士台和急诊科其他人打赌，“我跟你们讲，凭我这么多年的革命友谊，陆晨曦有！情！况！”
“我觉得庄恕可能性大！”他才不承认是因为庄恕家庭煮夫的做家务洗衣做饭实在是吃人嘴短。
“我觉得是薛峦，前两天薛峦还要请陆晨曦吃饭呢！”
“你小子不干活是不是！”钟西北用病历本拍陈绍聪后脑，“有那闲工夫，你还不赶紧写论文去。”
“诶，老头儿你说是谁？”陈绍聪毫不在意地嬉皮笑脸，“凭您老的经验。”
“陆晨曦可能和她的手术刀过。”
钟西北对庄恕的好感度，对薛峦的好感度都低得很，“陆晨曦不愁嫁。”
“是不愁，我上学的时候，天天一堆男生跟她边上晃。那时候陆晨曦多可爱，老头儿都是你们给她惯废了。”
“去去去，我记得中心医院最近调来一个不错的，给陆晨曦介绍介绍。”
“噫，老头你管的可真多。”
“写论文去！”钟西北一皱眉，“陆晨曦呢？”
“哎我去，我以后就该在急诊挂一牌子。”陈绍聪在半空比划，“如寻陆晨曦医生，投诉直走三层医务处，看病门诊挂号找其他医生，手术右拐胸外科，撩妹谈恋爱拒接抱歉。”
“你那儿那么多话。”钟西北被他逗笑了，“你明天跟她一起去吧，交流会。”
“让她一个胸外的跟我们开急诊会，屈才了吧。”
“她连消化科手术都观摩了，严主任说她是要当实习生再轮一遍。”钟西北恨铁不成钢地，“你有人家一半，都不至于连个副高都评不上。”
“她不也评不上么？”
“评不上也有人上赶着挖她，哄你出去谁认识你是谁。”钟西北上下打量着他。
“过分了！谁是你徒弟，我还是陆晨曦啊？！”
“都是。”
“哎钟老师你这么爱我呐。”陆晨曦从后背爬过去揽住他，“失敬失敬！”
“你来晚了，我有你乔姨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头你太可爱了。”陆晨曦抱住他，“都是主任，你说人和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啊——”
“你这丫头，还想一辈子留在急诊不成？”钟西北语带疼惜，“胸外主任可不是我。”
陆晨曦嘻嘻哈哈地，“没关系，未来急诊科科主任就是我，陈绍聪快来抱大腿。”
“屁，我是亲传弟子，凭什么是你。”
“我还在呢你们就像篡权夺位？”
急诊小护士们都捂着嘴笑着看他们师徒三人年度互怼，引得杨羽抱着病历拍拍桌子，”急诊科的医生不用回家么？”
“主任？”方志伟低声询问脚步慢下来最终停下来向远处看的扬帆。
扬帆收回目光来，“没事儿，走，接着查房。”
方志伟也顺着目光看过去，那不是急诊科么。…啧。他好像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钟老师我送您吧。”陆晨曦和陈绍聪邀钟西北，“陈绍聪开我车吧。”
“哟扬副院长。”陈绍聪冲着身后跟着一大帮人跟黑社会收保护费一样的扬帆摆手。
“下班了？”扬帆也冲他点点头，余光打量着陆晨曦，脸色好很多，还有力气跟钟西北瞎闹腾应该是好了。
钟西北和陆晨曦有默契的一起转身走人，陈绍聪连忙跟他说再见追过去，“诶你们等会儿我啊！”
“陆大夫精神不错，你说是吧。”扬帆侧头跟方志伟说，一时方志伟也不知他意味在何，在心里祈祷他们俩别再怼上。
庄恕推开门看到的便是一幅横尸遍野的样子。
陆晨曦和陈绍聪俩人都躺在地毯上睡得死死的，周遭一片狼藉，散落了一地的论文，笔记本，电脑，资料，陆晨曦腿还搭在陈绍聪胳膊上。
庄恕蹲在边上拿手机拍了一张之后，坐在沙发上犹豫叫醒不叫醒他们，最后善心大发决定做饭。
“什么味儿，好香啊。晨曦——晨曦——”
“干什么啊，我困死了。”陆晨曦眯着眼睛，“田螺姑娘回来了可能。”
“田姑娘，我们吃什么啊——”
“可乐鸡翅水煮牛肉清炒西蓝花，排骨山药汤。”庄恕摘下围裙，“去洗手，拿碗筷，帮我端菜。”
“田姑娘，你可太好了。”陈绍聪爬起来，顺手拉了一把陆晨曦。
“你们俩困成这样干什么了？”
“写论文！”陆晨曦和陈绍聪异口同声地咬牙切齿。
“陆晨曦你至于么？那么多手术挑出几个不就完了。”庄恕挽起袖子给他们盛汤，陈绍聪撇嘴，“进了咱们医院以后就没怎么写过论文吧。啊…缠着人家扬主任改论文也不是没干过。”
扬帆……庄恕若有所思，“我帮你改吧。”
“我就写了个题目啊。”陆晨曦咬着勺子，绿蔬在清汤中舒张开来，排骨漂游在汤上。入口温香里回味微甘，手艺绝佳，她却不知道缘何想起那无甚滋味简简单单的白米粥。“我不着急。”
“诶凭什么啊，就帮她不帮我。”陈绍聪狠狠地夹起一个鸡翅，“诶你在胸外这么些年扬帆都没卡你论文？急诊医生不上台但是论文什么的卡的挺紧的，毕竟我们科穷啊。”
“我只做手术。”
“胸外福利那么好你还不知足，你看看肝胆外医生为了指标都快死在台上了，你们这儿还慢慢悠悠的评职称搞科研呢。扬帆给你收拾这么多年烂摊子，别说一句谢谢你连个好脸儿都没给人家，任劳任怨，义务劳动，感动仁合十大人物啊这是。 ”
“少怼多笑别议论，聪哥生存法则。”陈绍聪借机教育他。
陆晨曦却难能没有反驳，“…可能真的是我错了？”
“不是可能。”——庄恕。
“那是就是。”——陈绍聪。
“……”陆晨曦撇嘴，“错了也不改。”
“老庄儿，教育教育她。这个陆晨曦同志，一点都不上进。”
傅博文和她说了很多，世界不是黑白分明的。当然不是，可是灰色又分了那么多种…他是哪一种呢？
从“他本可以不这么做”的角度去看…陆晨曦揉揉脸，心里乱糟糟的。
“陆晨曦你门诊号一票难求，结果您老人家都不去坐台了。”
“我辞职以后就当律师，专打医疗纠纷。”陆晨曦狠狠咬一口鸡翅，“尤其是仁合的。”
“我的大小姐，你跟扬主任认个怂赶紧回胸外行么，你不是真想辞职吧。”陆晨曦没应，陈绍聪一拍桌子，“不是吧？”
“陆晨曦你别动不动就说辞职行么，几岁了？”庄恕夹了一筷子菜给她，“好好吃饭少做梦。”
“老扬！”神外陈述坐在办公室沙发上，“我跟你要个人。”
“陆晨曦免谈。”扬帆翻着论文头都没抬，“其他人你挑。”
“你这人，喝茶喝茶，”陈述给他泡了杯茶，“你考虑一下。”
扬帆端起杯子，撇了撇茶叶，“茶不错——”
“但是，免谈。”
“你把人流放到急诊，我们神外把她收了也不碍你事对不对？”陈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扬帆咂了一口茶，瞥了一眼他， “你能应付的来她一个人惹出你们神外三兄弟的事儿？再说，她胸外手术做的漂亮，扔神外就行么？”
“我能，你就给句准话放不放人。”陈述暗骂这狐狸到底想要干什么，“前两天我带她上手术，挺好的，比我们科小医生好多了。规培的时候没少用心。”
“不。”扬帆放下茶杯，“她不行。”
“你要干什么？”陈述搭着他肩，“晨曦是个好孩子。”
“我能干什么？”扬帆掐着鼻骨，“我什么都不干。”
“你骗别人行，骗我？”陈述坐在他对面，“要不是正好她命好赶上车祸，陆晨曦还能留在仁合？”
“只有胸外科才最适合她。”扬帆惋惜地看了一眼陈述，就是语气有点让人觉得欠抽“抱歉啊老陈——”
“我们神外难兄难弟还没着落呢，别以为有个庄恕了不起，陆晨曦最后在哪儿，谁都说不准。薛峦天天跟仁合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重新当医生呢。”
“老陈，你不适合当神外主任。婚介所才适合你。从外面把门儿给我关上。”
评论(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