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陆】失恋1711小时
（零）
陆晨曦失恋了。
（一）
初春特有的清甜气息融散在风里，压得树枝微微沉坠。
上升氤氲开的烟雾又渐渐远去。它们在空中飘荡，像是影子，向未知的方向飘去。
“你不是戒烟了么？” 陆晨曦坐在架子上，微微一歪头。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陈绍聪吐出烟圈，“烦。”
“不是号称天台是医生们放松的地方么，我来吹吹风。”陆晨曦把头靠在他肩上，“借我靠会儿，这架子忒硬。”
“你烦什么，我失恋了诶。”
陈绍聪深吸一口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薛峦庄恕，都一样。”陆晨曦笑了笑，“哎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红尘俗世？”
当她看见他眼里的释然的时候。
这段感情的结束居然让他感到放松的时候，没什么可说的了。
还是适合做他朝两忘的人。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冷情，该工作工作，痛哭流涕难过的好像跟她靠不上边。
“他挺好的，那些好，我都深刻的记在心里了。”陆晨曦咂咂嘴，“在爱里悄悄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是被允许的。无所谓啦。”
明明是怕她想不开反而被陆晨曦劝了，陈绍聪无可奈何地笑了，“真的？”
“个屁。”陆晨曦做了个鬼脸，“每次渡过痛苦，就想去蹦次迪，来庆祝我的劫后余生。”
“真替他们遗憾，再也遇不到我这么好的人了。”
“你就嘴硬吧。”
“是真的。薛峦挺好的，庄恕也挺好的。他们都或多或少的让我变成更好的人，只是……不适合而已。我做不到分开之后痛苦这种没品的事，也不想骂人家。”
“但是凭什么每次都是我被甩啊？全世界都知道……我多难堪啊。”
“晨曦啊，你这得跟我学。我被甩千八百遍才遇到我家杨羽，你得等。”他脸上挂着哈士奇一般的笑容，陆晨曦撇嘴，“我刚失恋你秀什么恩爱。”
“喂？好好马上。”陈绍聪接了电话，“我得走了。”
“下班带着你家杨羽来我家，陆哥亲自下厨！”她冲他背影喊，明媚的笑容一下隐没下来。
到底还是会难受的。
“啊好气啊，为什么这年头连智障都有老婆了而我这个正常人还是大型犬？”
她听到一声轻笑，连忙站起来没好气地回头看过去。
尴尬。他到底看了她多久笑话。
“扬院长。”
“陆大夫。”他掐掉手里的烟，走过来冲着她笑了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陆晨曦也扬起笑对他点头。
“不开心别笑了。”扬帆靠在栏杆上，“陆大夫发自内心的笑才好看。”
昨天夜里值班室低声压抑的哭声一直持续到深夜，扬帆在办公室坐立不安，几次都坐不住想去安慰她，只是脚步走到门前，又不甘心地折了回来。
又凭什么呢？他扬帆就算去了，也于事无补。
也不知道他又在算计什么，左右她也无招架之力，陆晨曦叹一口气，支着下巴，仰起头看湛蓝天空翻滚流动的云，看得腻了，略微偏一偏视线，打量站边上不知道抽什么风的扬帆。
还真是不辜负他院花的名声。
“弱水三千，多取几瓢才知道哪一瓢是你的。”
她偷瞄被逮个正着，别开脸轻咳，有点尴尬，“您这什么意思……”
耳尖却微微有些泛红。
扬帆看着地面车水马龙，甚至依稀看见人山人海，侧头看着她，“不是开玩笑的，小丫头。”
“一个人未免太寂寞。”
“如果没人分担这份寂寞，那也太凄凉了。”
连着几天陆晨曦脑子里都是扬帆那天的语气神态。
哦对，院长好像喜欢上坐她附近吃饭这项爱好。
人家段位太高，她确实看不懂他想干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跳槽。
陆晨曦非常满意最近自己的阿Q精神。
“陆大夫。”
要命。
怕什么来什么。
陆晨曦深吸一口气，胸外在外科楼！怎么见天在急诊楼看见他？？！
她失个恋还有获得魔鬼上司关照这种意外效果？这个加持buff其实不太想要好么，最近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扬院长好，我还有事回见。”陆晨曦拿起记录，“谢了杨羽。”
比起应付扬帆，还是那些病人显得更可爱。
身后，她没注意的人，弯了唇角。
扬帆回到办公室，掂起职称结果。
他看着陆晨曦从二十岁的长到今天，无论那一面记得都很清晰。
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年起，他突然对这孩子上了心。
那天，路过值班室，听见她抽噎的声音，心口隐隐传来细密的难受。
临走顺手给她放了杯热豆浆，又忍不住想把人拎回胸外。于是出了门又拐回去跟急诊科商量。
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喜欢陆晨曦。
不知道何时动心，却遥遥不见前路的那种。
棋错一招，如今真的是苦不堪言。
（二）
“恭喜你，陆大夫。”扬帆把新的胸牌递给她。
“谢谢扬院长，下班我请您吃饭？”
天地良心，她就随口客套一句。
“好啊。”扬帆看她僵了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我请陆姑娘吃饭，就当我向你赔罪了。”
“……”他莫不是疯了？
“连个认错的机会都不给我？”
“…好吧。”话都到这个份儿上，人家抛橄榄枝她也不好下了他面子，“那……？”
“下班，地下车库我等你。”扬帆坐在椅，笑意沉沉，“想吃什么？”
“随便您我去干活了。”陆晨曦有些落荒而逃。
扬帆摸着下巴摇了摇头，披上白大褂也去奔赴一线了。
倚靠着车门拎着西装外套。
抬眼对她摆摆手示意。
陆晨曦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她快走了两步，“扬帆。”
“上车，想吃什么？”
“谁付账，听谁的。”她系好安全带，突然坐正打量他，“您不会把我卖了吧？”
“你都上来了，是不是有点晚了？”扬帆好笑地看着她，“中餐西餐日料？”
“中餐。”
万万没想到，扬帆领着她吃火锅来了。
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一起吃火锅了？
果然资本家吃的火锅档次都不一样啊，陆晨曦表示你点单后安安分分坐在边上，最后才加了一句，“我要啤酒，谢谢小哥。”
鸳鸯锅。
扬帆微笑着坦然地看着她。
人都说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不能解决的，火锅之所以被赋予这么高的地位，是味道是环境，更是陪在你旁边的人。
在热气腾腾中，你会因为身边人的调味味蕾大开，你会在同吃一锅菜中感受到亲近。
如果两人能一起愉快的吃一顿火锅，那么离在一起也不远了。
包间里充满了辣椒的味道，扬帆看她心情好了些才开口，“好吃么？”
“超nice！”陆晨曦开了一瓶啤酒本来想拿起来转念一想还是乖乖倒进杯子里，“我干了，之前的事销账了啊。”
“以茶代酒。”
“哎，我知道。”陆晨曦又倒上一杯，“之前庄…庄恕带我上手术你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我之前不懂事儿。”
“后悔么？”扬帆不由自主地问出来，“我是说救修彤。”
她重重地摇了摇头，半晌才开口，“不后悔。”
“承认我的能力的局限，只要我的病人病情需要，我应向我的各种卫生专业的同事求助。”陆晨曦看着他，“我可以救她，但是请求一个更有把握的人来救她，是我身为医生的职责。”
她也知道修敏齐和扬帆之间的懊糟，其实他肯出手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扬帆，你是个好医生，我为之前那些话向你道歉。”
“不难过么？”怎么会不难过呢，那日的哭泣声还好似在耳边。
再提到他，只剩淡淡的苦涩，像这酒一样。
算啦，天高水阔，总归是没缘分。
“重来一万遍我还是想救柳灵想救修彤我还是会原谅傅老师。”陆晨曦歪头，“没办法。”
“如果他回来呢。”理智告诉他现阶段他不该问下去可是情感上还是想知道。
“我不喜欢一切迟来的东西。”
何况重来十万次他们的结局也是这样，他高高在上可是她也不卑微啊。
扬帆看出她微微的愣神，将话题引到学术上。他有意接近，陆晨曦自然被他吸引。
他谈到专业时确实帅气非凡。
“其实吧，我之前觉得你是咱们医院最好的胸外科医生。”陆晨曦撑着头。
“我有这个荣幸？”他一愣。
“医学院的时候，我就被你的盛名掩盖。”陆晨曦喝了不少，嘴巴被红油灼的红红的，“导师总拿你举例子，傅老师也是……”
可惜见到的时候，和传闻不一样吧。
“我就一直想超过你。”
“别喝了。”扬帆按下她倒酒的手，陆晨曦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我这几天天天在医院泡着，闲下来才想起来我被甩了这个事实。”
扬帆撑着头，笑，“还行，有长进。”
陆晨曦才恍然想起来，上次失恋她把自己埋在手术室。
最后还是扬帆带她当一助后站在她的面前，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了一句：“小姑娘，再开到凌晨，手术室的姑娘们要恨死咱俩了。”
他伸手摸向口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棒棒糖递给她，“一个人能不能回家？”
陆晨曦忘记自己当时说了什么，隐约有印象的是，她好像连带着迁怒了他出了门又懊悔自己的坏脾气。
又发现他在等她，还请她吃了夜宵。
仔细想想，才发现，扬帆其实占据了她小半个人生里很多重要的时段。
十年。
他都站在她的时光里，无一缺席。
“嘿嘿仔细想想好像还欠你几顿饭，这样，”陆晨曦擦擦嘴，“食堂，管够。”
“你这丫头鬼精灵啊。”他放下心来，虽然这小姑娘平时张牙舞爪像个炮仗在他面前，其实还挺不记仇的。
她吃的开心，鼻尖渗出几粒汗珠，眯眼笑的像狐狸。
（三）
“陆大夫。”扬帆插着兜看着同样里面是手术服的陆晨曦。“那一起吃饭么？我也换衣服。”
“没问题。”陆晨曦打了个OK，急急忙忙地，“今天有糖醋排骨呢去晚了就没有了！。”
要么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呢，把自己这点心思想明白之后怎么看这小炮仗怎么都挺可爱。
陆晨曦换了件海蓝色的衬衫，说巧不巧扬帆的衬衫也蓝色系。
“咳咳。”陈绍聪指着不远处，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什么啊……我去。”
陆晨曦到食堂就感觉到食堂安静了不少，她倒是无所谓的揽着陈绍聪，“你今天有点晚啊。”
“大小姐你什么情况。”陈绍聪低声问。
“我吃饭啊……”陆晨曦也不知道是不是失恋之后少跟弦儿完全没意识到他问什么。
“扬院长，我请您吃。”陆晨曦打量一下陈绍聪，“算了你的我也请了。”
“你要嫁出去了？这么大方。”
“跟我爸通风报信的是不是你？他都想给我介绍青年才俊了。”陆晨曦抬腿踹他一脚，陈绍聪看了眼扬帆识趣地端着盘子跑了，“我找黄东东吃。”
扬帆坐到她对面，聊了几句手术，又拐到日常。仿佛多年老友一般自然。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陆晨曦捂着嘴笑了起来。气氛倒是融洽。
只是围观群众如陈绍聪等表示我是瞎了还是疯了？
有丰富阅历又健谈的饭友，陆晨曦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几乎他不忙公事的时候都能一起蹭食堂吃。
被病人刁难，她也终于学会忍。
“行啦，小朋友。”他递给她一根棒棒糖，“有进步啊。”
奇怪，被人欺负的时候不委屈，但是他一开口陆晨曦就忍不住难过。
慢慢她有什么烦心事也能跟他说上两句，他会提出更好的建议来指点。
似乎之前他们跌至冰点的关系并没有出现过。
“陈绍聪，我是不是没那么喜欢庄恕？”
可是那些真心，都是真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自我保护，陆晨曦很难觉得悲伤愤怒或者委屈。
“我孤独，我只能指望着他救我。”
“把这么重份量的期待给他，是不是也挺不切实际的。”
他背影太决绝，陆晨曦只好枪口向里指向自己，或许有点夸张，但也不想把痛苦说的多云淡风轻。
这场“事故”，最最无辜的就是陆晨曦。大概是在那个阶段，那个氛围里，结结实实地疼过一次。
实在是与庄恕无关。诚然他可以不救，可是她也确实无辜而他的确在无意中成了帮凶。
很平淡的觉得，其实也没什么。
这很好，她经过了，但也不想再重走一遍。
可以原谅，可以理解，可以不在意。
这就是了，我并不单纯的这份喜欢的最终结局。
“我走出来了。”
（四）
连着这些日子，再神经大条她也咂摸出点意思了。
她不会玩暧昧，也做不来问心无愧地接受他的示好。
“你是喜欢我么？”陆晨曦仰着头，头发被江边的风吹的有些乱，他转身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你说呢？”
暮冬初春之际的风还是有些寒，陆晨曦紧了紧围巾，“为什么呢？其实我们能成为朋友已经出乎意料了。”
扬帆的手掌落在她头上，“所有你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其实都是预谋已久。”
他看出陆晨曦的不自在，拽着她坐在长椅。江水声把他的声音打碎有些支离，“其实我有本可以有千万种方式挽救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很不幸，我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
“面对你，我的谦和冷静全都变成了不冷静。”扬帆无奈的笑了，“总想着你能不能跟我低个头。”
目光所及之处，隔江的灯火辉煌，月光也格外明亮，寒气像给这片夜色蒙了一层纱。
“那次你摔了胸牌就走。”扬帆抬手把她飞乱的头发捋到耳后，“之后，就遇到……”
那时候他还不曾明白这种让他心口像是闷着一团不透气棉花的情绪是什么，也无力去排解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 “想知道你的消息，可又觉得对你投注的关注太多，已经超出了我的可控范围。”
“扬帆，我什么样你知道的。”陆晨曦搓搓手，“我不擅长经营一段感情，结果你看到了。”她不知想到什么噗嗤一声笑出来，“所以爱情这种事情还是收起来好了。”
“我们差的太多了。”陆晨曦用手比了比，“无论是辈分年龄还是身份地位，都不在一个level。”
他谦和沉稳，再披上那好看的皮相，实在博人好感。
其实……
其实在最初的时候，她是有幻想过的。
可这种可能幻化出的画面，不是她永远落后他几步吃力地跟在他身后，就是他远远立在医院走廊尽头遥不可及的模样。
等到后来，她就再也不去想这种未知的可能了。
那样遥远的人，她不愿他屈就，也不愿自己妥协。
“退一步就算真的在一起了，咱俩共识本来就少，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白天差点拍桌子的人晚上还得一起吃饭，老这么下去谁能心平气和？多热烈的心也会被永无止境的争吵熄灭，分手后连在同一间手术室搭档手术都变得很尴尬。”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也有点喜欢我？”
陆晨曦感叹这当领导的抓重点的角度真是诡异，“我说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扬帆轻叹，“我这把年纪不会轻易开这种玩笑。为什么你的设想这么悲观？”风大了些，看她穿的确实单薄，“冷不冷？”
“嗯？”话题转得太快，她有些应接不暇。
“你要是说冷，我就抱你。”他靠在椅背上侧脸笑，痞里痞气的。
“你——”她还没炸毛，扬帆把她有些凉的手捂在口袋里，还不忘问一声，“真的不冷？”
“你怎么这么无赖。”他的眉眼都带着点点暖意，陆晨曦有气都撒不出来。
“陆晨曦，我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好？每天我都能送你去上班，不用周折地再赶去下一个地点。即使在工作时间，只要我不出差，你一抬头就能看到我。你的信仰我守护着，遵循着，可以为你领航，也可以替你保驾。”
他试探着去看她的反应，陆晨曦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在握紧她的手，“除了你以外，我从来没给别的女人收拾过烂摊子。我很讨厌麻烦，可是跟你有关的麻烦都是我上赶着的解决的。也只有在我替你解决那些大的小的麻烦时，才愿意对我好那么一点。”
他无可奈何地低笑了一声：“我是真的对你没有办法了，晨曦。”
晨曦两个字他咬的又轻又委屈。
陆晨曦本就无力招架他眼里的深情，偏生他还戳着她的软肋。
她张了张嘴，扬帆却站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家。”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于是默默地坐好看着车窗外。
“到了。”
陆晨曦要开车门，扬帆按着她肩膀轻轻吻在眉心，“晚安。”
她的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他只想开门下车，把她圈在怀里欺负到哭。
这种念头强烈到心头火燎燎的，扬帆紧抿着唇，撑着头低叹了一声。
“还是着急了。”
（五）
扬帆把自己从她的“对头”“上司”“朋友”转换到“追求者”，言辞和行动一份伪装都没有。
陆晨曦躲了他两天，第三天在医院门口被他堵到。
扬帆倚着车门抱着一束花，看见她过来站直身子。
“别生气了，是我错了。”
陆晨曦被一大束花塞到怀里，“什么意思？”
“算我给你赔罪。”扬帆笑了，笑意太温柔，“就算生气了，也别躲我啊。”
“给我个机会哄哄你啊。”
陆晨曦完全招架不住这个男人，他还不忘问，“考虑下？也许和我在一起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陆晨曦没吭声。
“我虽然走了一些弯路，索性还来得及。以后那些事情我尽量避免。”
“至于吵架么？”扬帆循循善诱，“我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值得我和你吵架。就算遇到麻烦，我也会先替你解决。”
“至于私下，我想如果你不直接把文件夹拍到我脸上我可以跟你好好讲道理。”
陆晨曦被他看似一本正经地告白逗笑。
“你总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对吧？但是我可以等。”
扬帆插着兜，似乎漫不经心地，“陆晨曦，我们认识十年八个月二十三天，也就是3965天。”
“我不知道喜欢你多少天，但是，已经那么久了，”
“可不可以……”
他还没说完，陆晨曦拉住他的手，“那就先留院观察吧。”
她抱着花对他笑， “要干什么，还用我教你么？”
当然不用。
（六）
如约而至，
真的是世界上最温柔的词，等得很苦却没有被辜负。
注：
（1）1711————一心一意
（2）原著向
（3）我一直觉得扬陆他们之间浪费的不止时间，还有无数被糟蹋了的心意。如果有一个人稍微退一点点，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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